她語音清脆,聲若銀鈴,聽起來悅耳異常,有股說不出的好聽,此刻霧氣逐漸散去,露出她姣好的面貌以及婀娜的身段,此女觀之膚白勝雪,望去氣質超群,吸摳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絕色,一時間不由得癡了……
舞能見到斧頭金光閃閃,眼珠子直發亮,上前一個跨步,舉手搶道:「是我丟的、是我丟的!」
那女子白了她一眼,叱道:「胡說八道,不誠實的人,給我退下」
見自己徒兒如此失態,吸摳連忙將舞能拉回,轉身向女子一抱拳,道:「這斧頭不是她丟的,小徒莽撞,得罪勿怪」
那女子不置可否,只是嗯了一聲,並沒有繼續追究,接著,她又從身後拿出一把銀斧,這把銀斧渾身由白銀打就,金光斑斕,一拿出便是光彩奪人,好不耀眼。
那女子又問道:「那剛剛丟的是這把斧頭嗎?是誰丟的?」
舞能又想講話,但吸摳早將她的嘴巴摀住,舞能哪裡還拿說出話來,只是嗚鳴陣陣,舞空與舞靖在一旁看了都覺得好笑。
女子又問了一遍,見還是沒人回答,終於將原先那柄鐵斧拿出來,問道:「那就是這柄鐵斧囉,是誰丟的?」
那伐木工見到自己的斧頭大喜,連聲道:「這是我的斧頭、這是我的斧頭」
女子一聽之下,臉上宛如裹了一層寒霜,一陣殺氣泛起,吸摳不由得暗暗戒備,只見那女子鳳顏一怒,將鐵斧奮力一擲,斧頭在空中呼呼有聲,快速旋轉,向伐木工疾射而去,勢急且勁,這哪裡是歸還斧頭?簡直就是殺人啊。
斧頭來勢勁急,令人避無可避,眼看伐木工必死無疑,但吸摳早有戒備,一個移形換影,閃到了伐木工面前,兩根手指輕輕一伸,穩穩地接住了斧頭。
那伐木工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吸摳轉手將斧頭交給了舞能,朗聲道:「小姐,上天有好生之德,何必動不動便出手取人性命呢?」
那女子聲音異常清脆,但劈頭就是一通大罵,道:「我去你媽的老××啊,香蕉你個大芭樂,老娘只是前幾年惻隱之心發作,好心幫了一個窮苦的木匠,滿以為自己能夠幫助人,換來的結果咧?換來的結果就是你們這些白目動不動就拿把斧頭下來丟,老娘吃飯也丟,上廁所也丟,晚上睡覺也丟,客廳的桌椅也被斧頭砍破好幾把,有沒有這麼缺錢呀?我跟你們說喔,你們敢再丟斧頭下來試試看,幹!信不信老娘拿瓦斯筒炸你全家?」
那女子一連串爆竹似的話罵出,罵完之後憤猶未洩,還在身邊呸了呸,順便比了個中指,表達自己心中的不爽。
吸摳瞪大了眼珠子,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女子,她看起來氣質如此高貴,不料講話如此粗俗,外在形象與談吐反差太大,令人一時之間無法接受。
「炸我全家喔,全家就是妳家啦,勒~勒」舞空忍不住回嘴,還吐了吐舌頭,朝那女子做了個鬼臉。
「舞空不得無禮」吸摳低喝住舞空,隨即又向那女子道:「嚴格來說,是因為小徒頑劣,才導致這位大哥…..」說到此時向伐木工一指,續道:「……失手將斧頭掉落湖面,真要追究,全是在下教導無方,在下慚愧,只是不知道這次斧頭又砸壞了貴居何處物品,可否由在下負責賠償?」
「你要賠錢?」那女子一聽立刻改顏相向,變臉速度之快,令人乍舌,她笑得跟個老鴇似的,道:「那我計算一下啊,這次砸壞我的電風扇2400元,上回是鋼琴一台200萬,櫸木地板前後一共換了三次,每次150萬,小牛皮沙發五組每組100萬,電腦八台…..電話20具…..外加我的精神賠償,睡眠品質影響費,還有…….」
那女子一路計算下去,吸摳越聽越不對頭,他是要賠償這一次的損失,怎麼這女的把前前後後的總帳給算到一塊了?照她這樣計算下去,怕是自己整個人賣了都還不夠賠。
吸摳連忙打斷道:「欸欸欸,這位小姐,我是說……」
那女子正算得出神,見吸摳打岔,皺了皺眉頭,揮了揮手道:「別打岔」又旁若無人一股腦地計算下去,吸摳無奈,只得繼續聽她唸唸叨叨,她聚精會神地屈指計數,唸了老半天,這才計算完畢,終於道:「我算好了,一共是兩億四千五百二十三萬七千六百七十三元整,零頭我也不要了,就算你兩億四千五百二十三萬七千六百元好了,如何?我很大方吧?」
眾人聽到她報出來的數字,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,這金額太龐大了,簡直比搶錢的土匪還狠。
「妳這是搶劫還是搶銀行?我當土匪的人都沒妳狠」舞能忍不住插口道。
「是妳們師父自己說要賠償,我不過如實報出損失部份,有錯嗎?」那女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。
那女子轉向吸摳,纖手一伸,一副要錢的嘴臉,道:「你是匯款還是給現?手頭上不夠對吧?沒關係,你現在呢,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部都給我,然後剩下的部份你回去趕快拿來,啊。對了!你有沒有手機呀?這樣好了,我加你好友,這樣傳訊比較容易,轉帳也方便點」
還沒等吸摳反應,系統聲已經響起…..
「叮!湖中女神 蓓兒丹蒂 向您提出好友申請 請問是否同意?」
吸摳哭笑不得,賠錢是自己提的沒有錯,但自己的意思是賠償這一次的損失,不是賠償所有損失,這女的不能無限上綱啊,吸摳用大拇指挖了一下耳洞,解釋道:「小姐,我的意思是我賠償妳『剛剛』的損失,不是賠償妳『歷年』來的損失,okay?妳這幾年的損失跟我沒關係吧?再說了,我也沒這麼多錢呀」
「什麼?沒錢?」聽聞此言,湖中女神再度以驚人的速度翻臉,此時的她面如寒霜,似乎隨時就要發作。
「師父,別跟她廢話,打她老母!」舞空在旁忍不住挑唆。
「舞空不要亂說!」吸摳喝住舞空,暗忖道,這女子蠻不講理,偏偏自己又錯在先,可是她漫天要價也太不合理了,不如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,方為上策。
吸摳想的明白,對湖中女神道:「這位小姐,我們把帳算清楚好了,鋼琴一架200萬,但是那是妳買的時候200萬,時間久了自然折舊,最多也就100萬,但是一架被砸壞的鋼琴是賣不到100萬的,充其量只把木料拿去當材燒,把鋼線拿去賣給鐵工廠,但這樣最多也就是200塊,櫸木地板被砸壞並不是全廳被砸壞,一斧頭下去最多也就一個坑,把那塊壞掉的換起來也就好了,一塊最多也是400塊,扣除掉把舊木料拿去當材燒的2塊,實得每塊398塊……..」
吸摳打科插諢,也學起湖中女神的模樣屈指計數,一筆一筆的掰扯下去,三個女徒弟在旁看到吸摳學著她的樣子,忍不住吃吃竊笑,到了最後,吸摳雙手一攤,表示道:「…..共計我要賠償妳2358塊,這樣好了,我給妳湊個整數,算妳2400塊,如何?我很大方吧?」
湖中女神一愣,道:「男人也懂算帳?」
吸摳淡淡一笑,謙遜道:「略懂、略懂」
「叮!吸門吹穴 同意 您提出的好朋友契約」湖中女神還待分辯,系統音忽起。
不等湖中女神反應,吸摳搶著道:「既然已經是好朋友了,我直接從系統轉帳給妳,諾….」
「叮!您的好朋友 吸門吹穴 轉帳2400 遊戲幣給您 請問是否收取」系統問女神。
「不拿白不拿」湖中女神心想,銀牙一咬,恨恨地道:「收了!」
湖中女神接著道:「好吧,那這次就這樣算了,下次再敢丟東西下來,就不是這麼簡單了,哼」
吸摳卻道:「我瞧小姐美似天仙,氣質不俗,本有一見鍾情的感覺,不料小姐談吐卻如此粗鄙,豈不破壞形象?勸小姐以後還是多多修口的為是,免造口業」
聽到吸摳的指責,湖中女神不怒反笑,佯問道:「你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嗎?」
吸摳老實回答道:「我一見妳就挺鍾情的」
湖中女神倩笑,道:「咱們倆三見也鍾不了情,一見鍾情不是你一眼看上了我或者是我一眼看上了你,不是看,是味道,彼此被對方的氣味吸引了,迷住了,氣味相投你懂嗎?」
吸摳笑笑,問道:「兩個陌生人,萍水相逢,一見面湊上去一通亂聞,可能嗎?」
湖中女神忽然走近幾步,舉起手指頭,按了一下吸摳的鼻子,道:「不可能,不用湊上去,相投的氣味隔著八丈遠,都可以聞得到」吸摳只覺得對方吐氣如蘭,一股異香襲來,被她這樣用手指頭在鼻子上一點,全身骨頭彷彿都輕了幾兩。
說完,湖中女神給了吸摳一個白眼,翻身跳入湖中,就此消逝……
「本來還想跟她打一場的,居然跑了」舞空向來好戰,一見沒架可打不免失望,啐了句。
吸摳訓誡道:「有事好好說,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,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暴力解決的,懂不懂?」
舞空語氣敷衍,沒精打采地道:「知~道~啦,師父」
吸摳又轉向舞能,吩咐道:「還不趕緊把斧頭還給人家?」
舞能心有不甘,但卻又不敢不聽吸摳的話,只好將斧頭遞給了伐木工。
那伐木工卻不接斧頭,他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事,聽到兩方對話後,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年輕人救了一命,心中也是感激,他連忙道:「不用了,既然你們救了我一命,這把斧頭就送給你們好了」
舞能立即緊緊地抱住斧頭,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,吸摳見徒如此,無奈何只好嘆了口氣,掏出幾枚金幣來,遞給伐木工道:「既然如此,我給大哥您一點錢,就當作是我跟你買吧」
伐木工稱謝接過,吸摳一拱手,領著三位徒兒,就此別過…..
山窮水盡仍有路,柳暗花明未見村,時近傍晚,舞空與舞能持續拌嘴,這一路上舞靖欲言又止,走著走著,忽然問道:「師父,你真的對她一見鍾情喔?」
吸摳想了一想,道:「這女人一見之下著實讓人驚豔,但我實在不喜歡髒話連篇的女孩子,要不然她還真是我的菜」
舞靖小心翼翼的問道:「也就是說,如果她講髒話的毛病可以改過來,師父會主動去追求她囉?」
吸摳一聳肩,道:「我也不知道,她如果會改,那就等到她改過來再說,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妳去想它做什麼?」
舞靖繼續問道:「我是說假如,假如她沒有愛說髒話的毛病,那師父會去追她嗎?」
吸摳笑了一笑,打趣道:「我們又不走回頭路,應該也不會再回去那片湖了,妳一直問她,莫非妳想回去那片湖跟她作伴?」
舞靖解釋道:「哎唷,我不是那意思,我是說,如果她沒有那些你不喜歡的缺點,你會不會去追這樣的女生?」
吸摳大方答道:「那會呀,既然沒有碰到我的逆鱗,我又喜歡她,自然會去追求呀,妳一直問這問題到底想要做啥?」
舞靖低下頭去,道:「喔,這樣喔,沒什麼啦,反正路上也沒事,大家閒聊啊」
舞空打岔道:「師父你看,前面有個小鎮,我們今晚在那邊落腳吧」
眾人隨著舞空的手指頭看過去,前方果然有一座小鎮,吸摳點點頭,道:「既然如此,我們就在那邊過夜吧」
眾人前行,到了小鎮,這小鎮熱鬧異常,街上滿是叫賣吆喝之聲,有水果攤、熟食攤、街道的兩旁,幾乎清一色全是攤販,時不時飄來食物的香氣,令人食指大動。
舞能一吸鼻子,道:「好香喔,師父,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好不好?」
吸摳道:「也好,我肚子也餓了,走吧,看看什麼好吃的沒有?」
師徒四人走馬看花,一下子覺得這攤烤鴨很香,一下子又看到滷煮火燒沸騰滾燙,看得眼花撩亂地,也不知道吃哪家,舞能差點連口水都滴出來了,恨不得每樣都能來一點。
看了半天,正巧有個餛飩攤尚有空位,一名老人正抹著桌子,一見到四位顧客上門,立刻熱烈打著招呼:「四位,各來一碗餛飩嗎?」
四人找個椅子坐下,吸摳應道:「是,各來一碗」
舞能卻道:「我要三碗,另加雞蛋」
老人熟練地將餛飩倒入熱湯,同時取出六只碗來,在碗上灑上了香料,炸酥過的油蔥頭,又迅速地打了三個蛋在碗內,手法俐落,甚有法度。
過一會兒,餛飩也熟了,就著蒸氣,老人連著熱湯一起倒入碗中,雞蛋迅速燙成蛋花,待六碗都放進餛飩之後,老人又取些香菜芹粒等撒在餛飩上面,最後又滴了幾滴香油,一時之間芳香四溢,聞之食慾大開。
六碗都端上了桌,吸摳正要舉筷,此時遠方處忽有吵鬧聲,並有馬蹄聲傳來,聲音由遠而近,聽這蹄聲,來勢洶洶,怕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過來了……
吸摳眉頭一皺,還不確定事情單不單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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